当我国普及英语教育时还要不要汉字......

潘德馨

当我国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中义务普及英语教育时

            大家来想一想:我们的汉字还要不要改革? 能不能改革? 应该怎样改革呢？

                                   一）形音表意汉字的表音状况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以推进文字形声化改革来促进文字的规范和统一。秦皇朝统治只有短短十五年，却为中国文字此后的发展奠定了牢固的基础, 使汉字历时二千余年后，依然能保持长盛不衰的势头。

    自清末以来，围绕着汉字怎样改革的争论持续了百年之久，至今难以平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文字必须改革，要走世界文字共同的拼音方向”似乎已成定论，简化汉字也只是为了拼音化做准备，只是作为“以利目前的应用”的权宜之计。因此，尽管精简汉字笔画和字数成绩显著，但汉字表音乱和读音乱（一字多音）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变。围绕着“汉字要不要拼音化”的争论持续了百年之久，至今没有得出明确结论。研究汉字怎样改革，仍然是当务之急，时不我待。

    主张汉字拼音化的主要理论之一，认定世界文字的发展规律是“从表形到表意，再到表音”。
    事实上，表意贯穿文字发生、发展的全过程，根本不是一个独立阶段，因此也根本不存在另一个独立的不表意的表音阶段。
    依我看，汉字始于“依类象形，故谓之文”，“文”以形表意，表意是其核心功能；“文”与以音表意的“言”，“本是同根生”，同为人类大脑的产物，二者必然渐渐“同意”结合，形成形音对应并可相互转换关系。所以，与“言”结合后的“文”有了“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字”是一个按一定法则集成形意关系、形音关系和音义关系的形音表意整体，既表意又表音（与言语对应），成为复杂的高级文字，其核心功能仍然是表意。
    说汉字是“表意文字”， 拼音字母文字是“表音文字”，并不确切。拼音字母拼音拼形，构成一个个形音表意整体，核心功能自然也是表意。 所以，我认为，世界上与言语结合之前的各种古老的“无声”文字，都属于“以形表意文字”（或称“形意文字”）；世界上与言语结合后的各国“有声”文字，都属于“形音表意文字”（或称“形声表意文字”）；世界文字的发展规律是：“从以形表意到形音表意”。

    形音表意阶段的汉字，虽然不采用字母“拼形即拼音”方式，但也表音。汉字表音方法分两种：一是声旁表音（专指与声旁同音的形声字），声旁表音正确，字音可依声旁类推认读；二是整字表音。凡独体字与“声旁”（实际是暂借“声旁”这个名称，我称“类声旁”）不能正确表音的合体字（以下称“类形声字”），只能靠整体认读。

    周有光先生说：“研究现代汉字，要改变传统观念”。 他尝试“把部首以外的半边一概视作声旁”；“把含有声旁的字称为‘含旁字’”。周老说，这样做“实际是暂借声旁这个名称”，“其中包括能表音的和不能表音的，还有形式类似声旁而实际不是的”。 周老说声旁表音有广狭二义；他取狭义：“不论四声，只论声母和韵母”。 我赞成用周老的办法研究汉字表音状况。
    我把现代用字（包括古今通用汉字）分成一个个“同声旁字族”；字族由声旁与含旁字组成。我国文字学界公认，现代汉字十分之九以上是形声字，这叫做“形声化”。 依照形声原则,字应与声旁同音，例如形声字族: lu2 卢泸垆栌胪轳鸬舻颅鲈（注：拼音后面的数字代表声调。下同。）实际上，现代汉字同声旁字族的情况并不单纯，按声旁表音情况，“同声旁字族”可分为同音字族、异音字族和杂音字族。

一、同音字族。
例1. huang2皇凰煌蝗惶遑徨湟隍篁鳇
例2. xiu1 休咻庥鸺貅髹
例3. yong1 庸墉慵镛鳙
例4. huan4奂唤换焕涣痪
例5. hun1昏婚阍惛
例6. biao1麃麃镳瀌藨穮
例7. duan4段锻缎椴煅
例8. huo4霍嚯藿,huo1攉 （声调不同）
    上面几个“同声旁字族”中，没有一字多音现象，含旁字与声旁均同音。含旁字都是名符其实的形声字，声旁表音正确有序，整族字的读音皆可依声旁类推，有规律可循，即便是罕见罕用字, 也可依声旁读出字音。
    现代汉字有同声旁字族不过一千三、四百个上下）。如果所有字族都是这样的同音字族（即形声字字族），那么，我们只要记住这一千几百个声旁，就能依声旁类推认读几万个汉字，学识汉字就能事半功倍，记忆难度可以大大降低了。

    语言文字学界常说，汉字十分之九以上是形声字，若按此估计，剩下来“整体认读”的汉字最多不超过十分之一。可惜是汉字的现状没有那样理想。除了必须“整体认读” 的独体字（如：日、月、水、火、山、石、田、土、马、牛、羊）外，还有一半左右的形声字（应称“类形声字”），其“声旁”（我称“类声声旁“）不能正确表音（如：瞠cheng/堂tang、羰tang/炭tan、怜lian/令ling），再加上一字多音(如: 说shuo、shui、yue)的字，必须靠“整体认读” 的汉字数量很大，学习负担很重。真正“可依声旁类推认读”的同音字族（即形声字字族），不到字族总数的40%甚至还要低，而声旁不表音的”异音字族“与表音混乱无序的”杂音字族“，却占到了字族总数的60%多 ，确实需要改变。

二、杂音字族，既有与声旁同音的含旁字，又有与声旁异音的含旁字，两者相杂相扰。
例1：zhui1隹骓锥 / huai2淮 / huan2萑 / shei2谁 / zhi4稚雉 / zhun3准 / ji2集 / dui1堆、dui4碓 /
luo4雒 / sun3隼 / shou4售 / wei2唯帷惟维 /《多音字》 zhui1.chui2椎 ；
例2：bei1卑碑庳鹎 / bai3捭、bai4稗 / bi3俾婢髀 / pai2牌 / pi2脾啤蜱埤郫陴鼙 / 〈多音字〉bi4.pi2裨 、 bi4.pi4睥 ；
例3：can1.cen1.sen1参〈多音声旁〉 /can1骖、can3 惨 / shen4渗 / san1毵/〈多调字〉chen(3.5)碜
/〈多音字〉 chan1.shan3掺、 shen1.san3糁；
例4：qie3.ju1且〈多音声旁〉；die2叠 / jie3姐 / zang3驵 / cu1粗、cu2徂殂/ ju1狙疽苴雎、ju3龃 /
qu1蛆 / zu1租菹、zu3诅阻组祖俎 / 〈多调字〉ju(3.4)沮 /〈多音字〉qie4.ju1趄 、 ju3.zui3咀 。
一个含旁字，其声旁不能正确表音, 纵然有提示类属意义的形旁,严格说, 也只是一个“类形声字”。杂音字族里声旁表音乱，如再加上声旁多音或含旁字多音，情况更为复杂，只能靠一个一个去整体认读。

三、异音字族，含旁字均与声旁异音，声旁不能表音。异音字族有两种情形：
（1）声旁不表音，含旁字只有一个；或虽有几个含旁字，但读音相同，有规律可循。如：
例 1：gui1
规 / kun1窥
例 2：li4吏 / shi3 使
例 3：bing3 禀 / lin3 凛懔廪檩
例 4：zai1 甾 / zi1辎缁锱淄鲻
例 5：zao3蚤 / sao1 搔骚、sao4瘙
例 5：gan3 感 / han4 撼憾
（2）声旁不表音，含旁字有几种读音。
例 1：zu4 足促 /chuo4龊 /zhuo2捉浞
例2：尧yao2 / shao1烧 / jiao1浇 / qiao1硗跷 / xiao1骁哓 / xiao3晓 / nao2挠铙蛲 / rao2饶荛桡 、 rao4绕 / 〈多音字〉jiao3.yao2侥、 rao2.rao3娆 、 /〈多调字〉qiao(2.4)翘；
例3：殳shu1 / she4设 / hui3毁 / yi4役疫毅 / shan1芟 / mo4殁 / gu3股毂 / hu2觳 / gou4彀 / tou2投骰 /〈多音字〉yin(1.3).yan1殷、mei2.mo4没。
以上字族，不但声旁不表音，而且含旁字读音乱而无序, 加上一字多音，个个字都要靠整体识读，死记硬背。

    我们还看到，简化汉字时,由于没有充分尊重汉字自身发展规律，又产生了背离汉字形声系统表音规律的新的异音字族。
例如 ：“又you4 、you3友 / tan4叹 / jin3仅 / xi4戏 / ji1鸡 / han4汉 、deng4邓/ jian1艰 / yu4驭 / guan1观 /huan1欢 / shuang1双
/ quan2权 / quan4劝”。
以上这些声旁原不相同、读音各异的字, 简化时却使用了同一个“又” 字作不表音的记号性“声旁”部件, 字形是简化了，但增加了初学时的识记难度。

    简化汉字还出现以下一些情况 ：
1.同音代替如：“发（發髪）、里（里裏）、斗（斗鬥）、胡（胡鬍）、须（须鬚）、后（后後）”等，削弱了表意性，易生歧义；
2.异体字整理如：“绷（繃）、珐（琺）、琅（瑯）、蚝（蠔）、栖（棲）”等，减了笔画，苦了认读和记忆；
3.对于原含同一个声旁、读音又相同的字，简化时反而对其声旁进行异化处理，例如：“盧” 简化为 “卢” ，原从“盧” 的字，声旁异化为“lu颅泸轳鲈”与“lu芦炉庐”； 又如： “lian練煉”简化为 “练炼”, 而读音相同的“楝lian鍊lian” 照旧，读音不同的“揀jian” 却简化成“拣lian” 。忽视系统化，易被简化得支离破碎。
4.现代汉字普通话审音和定音时，也存在忽视维护汉字形声体系的做法。如把“酗” 定音为“xu”，不依声旁“凶xiong” 定音；类如的还有“酵 jiao（孝xiao）、钗chai（叉cha）、豺chai（才cai）、窜cuan（串chuan）”等，都未能因利乘便，使字与声旁同音，增添了认读麻烦。
    由于当时一心为文字拼音化作准备，只把简化汉字当作权宜之计，或过分注重减少笔画，或滥用同音代替为拼音化扫除同音字多这一障碍，因此难免顾此失彼,考虑不周，使形声汉字系统某些方面旧创未愈，又添新伤。

    我把上述杂音字族与含旁字读音不一的异音字族，统称为“乱音字族”。在现代汉字中，属于“乱音字族”的含旁字约占现代汉字（1971年《新华字典》收字）的70%左右。

    当“乱音字族”与同音字族（即形声字族）的汉字，同时混杂出现时，相互干扰，其声旁表音与否，的的确确叫人真假难辨，增加了瞬间判读的难度，降低了人们阅读的速度，容易造成误读。这特别给初学汉字的人造成困难，迫使他们不得不靠强学死记，一个一个“整体认读”，“整体记忆”，严重影响了识字教学的进度和效率。
    我们不妨再拿以下一些同声旁字族进行比较，例如“tang2唐糖塘搪瑭溏醣”、“ zhang1章漳樟彰鄣蟑獐璋嫜、zhang4障瘴嶂幛”与“乱音字族”“卒zu2.cu4（多音声旁）/ cu4猝/cui4翠瘁萃啐淬悴粹啐 / sui4碎谇 / zui4醉” 、“cheng呈程酲埕逞、zeng锃/ting桯鞓珵/ying郢浧 / cheng(2.3)裎（纯多调含旁字）/ Cheng.ting侱〈多音含旁字〉”，可以清楚看到，识记不同字族的学习难度差异很大：含旁字与声旁同音，读音有序，可相互类推；含旁字与声旁的读音不一致，要一字不差地记得清清楚楚，只有靠一个一个硬记。（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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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馨

还有，现行汉字中十分之一左右是多音字，例如“和he” 字， 还有he4（一唱百和）、huo4（和泥）、huo2（和药）、hu2（和了）等几种读法，有的多音字如“参can1.cen1.sen1” 还作多音声旁。一字多音造成人们识读难。
    以往，每当看到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因误读多音字而遭到批评和处罚的消息，我为他们难过，心情很沉重。我总是在想，中国有那么多精通语言文字的专家，为什么就不能像研究原子弹、导弹和航天技术的专家那样，积极为国为民献计献策，以求尽可能早日消除汉字中一些引起民众普遍误读的显而易见的缺点呢？让汉字变得简单易学，易于向世界传播，其人文价值和影响力并不小于探月工程。一百多年来，为什么有些语言文字专家专说汉字的坏话，专想着 “改掉”汉字, 推行拉丁化文字呢？他们中的许多人才智盖世，但是那样做，不但加重了“非语言文字专业出身”的吾等平民百姓对汉字前途和命运的忧虑，而且也造成了不良的国际影响，不利于汉字的国际传播。

    应当看到，汉字表音并非一团糟，只是有序与无序并存，相杂相扰，所以道是有序（部分有序）又无序（整体无序）。对此，我们完全不必悲观。富有高度智慧的前人，利用形声汉字异形异意分化汉语存在的同音异意，因势利导形成了汉字形旁表类义系统和声旁表字音系统，虽然因历史条件局限和变化，改革未能彻底，留下不少缺憾，但还是为汉字长盛不衰奠定了稳固的基础。现行汉字体系有很强的自愈和自我完善的可能性与潜力。我们应该对现行汉字去弊存利，扬长避短，进一步完善，不该妄自菲薄，自毁汉字。

    恩格斯说：“一切对立都经过中间环节而互相过渡”（《自然辩证法》）。文字和言语也如此。人们识字，首先是识形读音；识字以后，与文字接触时间最多的是阅读，也是先识形读音。对于已学会汉语的人来说，只要能够识形读音，通过汉字与汉语形音对应关系这一“中间环节”，就能从口头语言的音意对应关系，联想并转而掌握汉字的形意对应关系。可见,文字容易识读至关重要。所以，我认为汉字读音乱和表音乱这一积弊，非改革治理不可。
   现在，对内需要一代代普及识字教育，对外需要加快汉字传播步伐，形势逼人，时不我待。汉字改革应是当务之急。推进汉字改革伟大工程，其深远意义丝毫不亚于航天探月工程，甚至影响更大更深远。我国语言文字学界人才济济，为何就不能如航天工程技术人员那样团结起来，万众一心，积极争取有所作为呢？（待续）

潘德馨

二 ）现行汉字体系的主要缺陷是表音乱和读音乱

    汉字怎样改革？必须尊重汉字自身形音表意发展规律。
    长期来，语言文字学界一直批评汉字“字数多，笔画繁，读音乱”，就是没有突出部分汉字“读音乱” 这一要害。
    汉字“字数多”，这是历史事实。 经过几千年的积累，汉字总量确实已经多达几万。但是，每个时代日常应用的字不过五六千，其覆盖率高达99.99%；而除此以外的几万个汉字充其量只占覆盖率的0.01%。一般三千高频常用字就占到出现总字次的99.5%以上。会说汉语的人，只要能识会读三千高频常用字后，就不难直接认读由这三千常用字复合构成的几十万乃至几百万个词的读音，并理解词意，从而可以进行广泛阅读。但人们却往往为识不尽、记不住那仅占出现总字次0.5%以下的数万罕用字而过度困惑，而过度感叹不已。
    至于说到汉字“笔画繁”， 现代常用字已经过整理和简化，加上汉字信息化技术的发展，书写难度有所缓解；如继续简化字形反而不利于识记，还会增加汉字总量，应考虑周到，不可随意妄动。    事实是，直到现在为止，唯有汉字表音乱和读音乱的状况，没有得到根本性改变。这是汉字体系最大的积弊和缺陷，也是现阶段汉字改革最需要研究和克服的难题。                     
   
    一百多年来, 文字学界主流竭力主张用拼音文字代替汉字，也有人主张把声旁改成拼音或换用表音正确的声旁等，其目的都是为了使文字易学易识，易读易记。  这些不同的改革方案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用新字（形）代替旧字（形）。   
   
    字形是一切文字的根本，是表音和表意及其传承的基础。用新字（形）代替旧字（形），必须特别谨慎。   
     
    自秦统一文字以来，汉字得以顺利传承，一方面靠了字形及其形意对应关系的相对稳定，另一方面靠了形音对应关系的灵活性，适应了南北不同方言。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简化汉字已经推行几十年了，至今仍争议不断，其主要原因之一，就是简化汉字以改变字形为主，大量改变了惯用字形。主张“全部废简复繁”者的主要理由，主要就是简化字影响了传承。
    如果，我们现在继续再要大量或全部简化、改换汉字字形，会破坏汉字“能令古今人隔千百年观而共语，能使天下士隔千万里携手谈心的”基础，会阻隔汉字传承，会成倍地增加汉字总量，会大大加重后人的学习负担及“识古”的困难。所以，我认为，至少在目前阶段，不宜再用大量同音代替、大量简化笔画、大量改换声旁等做法去减少字数和改变字形了，更不必急于用拼音文字去取代汉字，甚至用一个新的拼音字母系统代替汉字系统。   
      
    远在三、四千年以前开始的中国文字形声化改革，由秦朝推至高潮。自秦至今中国文字已行用了二千二百多年了，成为世界上最长寿的文字，而且依然长盛不衰，精神焕发。按我的设想和理解，现阶段要去弊存利、避短扬长、努力改进、改善汉字形声表意体系，是历史上未竟的形声化改革的继续和发展，是为了汉字整装待发，昂首挺胸，迈开大步走向全球。

     我设想，在现阶段，汉字改革要与统一汉语（推广普通话）相结合，要把增强汉字表音有序化与普通话审音（或对部分汉字重新审音定音）相结合，在维护汉字字形及其形意关系稳定传承的基础上，在尽可能不增加标准语异意同音混淆的前提下，尽量不改或者慎改极少字形，要抓住部分汉字部分汉字“读音乱、认读难”这一要害，以音为纲，即“以改变汉字读音为主”，重点治理汉字读音乱和表音乱，努力提高声旁正确表音率和减少多音字，进一步促进汉字形音表意有序化、系统、规范化。              
      
       治理汉字读音乱和表音乱，一定要摒弃“记录语言是文字唯一的存在理由”（ 索绪尔语）的片面观念。作为视觉符号系统的汉字，以形表意传递信息，是它的“原生功能”；“以形表意” 汉字通过与“以音表意”的言语，意同合一，形音对应，发展成为形音表意文字后，又能记录语言，这是汉字新增的“派生功能”（“派生功能” 决不是汉字“唯一的存在理由”和唯一的功能）。    “言”、“文”结合以后，从此，原本如索绪尔所说的“有一种不依赖于文字的口耳相传的传统的”语言，现在同时可以依赖于文字而手目相传了；而形音表意文字，也从此不再限于为有形的实物画象，也能为无形可象的抽象事物“设形（字）取名”，以便称说和进行有声交流，还能“为言立象”，记录言语。于是原本只能依赖于手目相传的文字，现在可以同时依赖于言语进行口耳相传了。汉字与汉语关系越来越密切，改革汉字必须顾及与汉语的联系，统一汉语又必须尊重汉字形声体系特点和发展规律，以求相互促进，协调发展，长盛不衰。      

     现阶段汉字改革方法以改变汉字读音为主。   
          汉字改革的主要工作，一是整理；二是治理。
    （一）整理。汉字整理包括现代用字和非现代用字。整理的重点自然是现代用字。
非现代用字是指在历史上真正流传应用过的汉字，它们不仅存在于文献资料中，还有可能被现代引用或重新启用。此外，有很大一部分汉字，虽被人们收编在字书里，但实际上从来没有真正应用过，完全属于“无用字”； 还有部分字，是现代用字的异体字，已被自然淘汰了。 “无用字”与自然淘汰的异体字， 应排除在本次整理和治理范围之外。
    现代用字和非现代用字不是固定不变的，相互之间总会有一些字发生转化。
    根据国家语委首次向社会发布的《2005年度语言生活状况报告》，平面媒体、有声媒体和网络媒体使用字种数，计8225个汉字。这包括了现代用字与被引用或重新启用的非现代用字。我们不妨以8—9千个汉字为本阶段汉字改革整理的范围。此范围内的汉字，主要分为三部分：
    其一，用作声旁的独体字及含声旁字（包括声旁表音正确的形声字和“声旁”表音不正确的类形声字）。这部分字数量大。我们把它们分成一个个由声旁与其含旁字组成的“同声旁字族”， 以便分析表音现状，进行整冶；
   其二，不用作声旁的独体字。整体认读，数量较少，分现代常用与罕用两类。现代常用的独体字，划归于“整体认读类汉字”； 现代罕用的独体字，划归于“注音助读类汉字”；
   其三，还有少数合体字，去偏旁部首后的“半边”（ 即周有光先生所说的“声旁”）， 不是一个现代声旁或现代常用字， 罕见罕用，要靠整体认读，这些字可划归于“注音助读类汉字”。    在此，我特别呼吁并建议：国家应作出明确规定，在现代印刷出版物上和公共场所，使用现代罕用古僻的难以认读的独体字和合体字时，均须“随字注音助读（个别生僻难解字，如有必要，还可注音释义助读助解）”。这可以依靠设计新的字库软件来解决。

    （二）治理。“乱，治也 ”。治理的主要对象，就是“杂音字族”和“异音字族”中声旁不能正确表音的含旁字（“类形声合体字”）和多音字（包括多音声旁）。治理的原则是“以改变字音为主，尽可能不改或慎改极少字形”。 这包括含旁字改依声旁定音，声旁改依含旁字定音；古音今读，方音普读；多音字选定一读，去除多余读音等。目的是通过重新审音定音，尽可能使一些“类形声合体字”变为声旁正确表音的形声字，并通过合理“分流”，使原乱音字族“净化”为“可依声旁类推认读的同音字族（形声字族）”。   
   
   文字原本只是视觉符号。不变字形，仅改变字音，阅览文字时因形意关系没有改变，不会产生字意误解错解、扰乱视觉。但是，现在，早已进入形音表意阶段的汉字，与汉语关系十分密切：“意同”是汉字与汉语结合的共同基础；字形本是文字存在的视觉形式，也成了汉语的有形依托 ；字音来自言语，亦是语音，既是文字的属性之一，又是言语的根本属性。字音亦此亦彼的特殊性质，使其成为联接汉字与汉语的纽带，是二者之间对应与相互转化的中介。汉字读音因方言而异，随时代而变。汉字改音变读，需要顾及与言语的关系。特别是改变当代汉语常用字音，必须充分考虑对当代口语交流的影响，考虑会不会导致在日常汉语交流时发生异意同音混淆。依我看，当代汉语高频使用的前2—3千常用字范围内的字，除了使用范围狭窄，或字与声旁读音相近的以外，多数不宜作改音变读处理，以确保日常口语交流的稳定和顺畅。   
        
     改变字音，必然需要重新经历一个“约定俗成”的过程，人们再按其新定的共同语标准音交流时，才不会引起异意同音混淆。   

         “乱音字族”治理，包括以下工作内容：
    （一）给未成字声旁定音。未成字声旁可依含旁字定音。定音后，由于其表意呈中性，还可用作音译外来语的表音字，充分提高其利用率，使人们学后因其出现率高而常能得到自然复习，易于巩固记忆；      （待续）

潘德馨

（二）减少多音含旁字与多音声旁。
     一字多音是汉字读音乱的乱源之一。
    方块汉字不是由形音密合的音素字母拼音而成的文字。每个方块汉字都由“无音笔画”拼形（不拼音）构成的，一字代表一个音节，单音孤立，形音对应关系不受拼音规则的严格制约，可灵活变动。汉字正是以灵活的形音对应关系，适应南北不同方言乃至适应不同国家的言语。汉字既然能适应不同的言语系统，客观上是一字多音的。但汉字与各种不同的言语系统的形音对应关系，又各有其特定性和相对稳定性，这是约定俗成的，是有习惯性的。现在当我们在建设一种共同标准语时，汉字理应该因利乘便地完善与现代标准语对应的形音关系，其中包括用异形异意分化口头语言的同音异意，并减少或消除自身的一字多音现象；
    周有光先生曾指出，多音字中一大半不难改成“一音字”。 他还提出整理现代汉字中的多音字，可以有四种方法：第一，去除多余；第二，改读；笫三，改写；第四，圈调。这可供我们参考。在这里，我再一次强调现阶段改革，以改变字音为主，且以同声旁字族为单位，结合字族实际情况，作统一规划和处理。

    （三）在可能条件下，使靠整体认读的含旁字与声旁同音。
    在这里，我把分析和治理治理乱音字族的具体做法，概括为“两看三找” 和“一留、二改、三分类”。
    两看：
    第一看声旁是否成字；
    第二要看声旁是否多音。
    三找：
    一是找出与声旁同音的含旁字；
    二是找出多音含旁字；
    三是找出与声旁异音的含旁字。
    然后拟订治理方案：
    “一留” 是把与声旁同音的含旁字留于字族。
    对与声旁异音的含旁字、对多音字（包括声旁和含旁字）实行“二改、三分类”：
    “二改” 是对宜改依声旁定音的含旁字改读定音，归于“可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例如：
    “岿kui1”改依声旁“归gui”定音 ；
     “ 窥kun1”改依声旁“规gui1”定音；
     “湃pai4”改依声旁“拜bai4”定音；
     “涸he2”改依声旁“固gu4”定音；
    “酗xu” 依声旁“凶xiong” 重新定音； “酵 jiao”依声旁“孝xiao” 重新定音。
    “三分类” 是把不宜改依声旁定音的常用含旁字与罕用含旁字，“划出”同声旁字族，分别归于 “整体认读类汉字”与“注音助读类汉字”。原“同声旁字族”得到“净化” 处理后，成为“可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
     
    减轻学生学习汉字的负担，不能光靠汉字改革。汉字改革还必须与遵循人的记忆规律、与改进汉字教学方法和现代用字方法结合起来。对汉字加以合理明确的分类，这是为改革汉字教育创造有利条件。本次汉字改革，把汉字分为“整体认读类汉字”、“可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和“注音助读类汉字”三类，分清界限，明确特点，使识读汉字有规律可循，实行“小部分整体认读类汉字必学硬记；大部分形声字族巧学巧记、少学多记；罕用字免预学预记，可借助随字注音来随见随认读（包括借助随字注音释意，随见随能读音知意）”，以利于推广“按字族分类集中识字教学法”，提高学习效率。（注：随字注音方式暂如“蠹（du4）”或“罹（li2离）”）。   
   
    改革是实施“按字族分类集中识字教学”的基础，例如字族：huang2黄璜潢磺簧蟥癀； heng2横(声旁不能正确表音)/ hong2黉(声旁不能正确表音)
《处理方案》：1. 留“huang2黄璜潢磺簧蟥癀”；2．把常用含旁字“横heng2” 划出字族，归于“整体认读类汉字”；2．罕用含旁字“黉hong2” 划出字族，归于“注音助读类汉字”。留在字族内的形声字组成了“可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
    周有光先生多年以前对现代汉字中声旁表音功能和多音字，作过认真的研究和分析统计。比对周老的资料，在现代汉字里，同音字族有473个，其中声旁不成字的有43个，声旁是多音字的有44个；多音字族（我称“杂音字族”）有642个，其中声旁不成字的有133个；异音字族233个。（注：因为收字范围不同，分析统计方法不同，得出的数据也不相同。以上数据仅供参考）
        实际上，许多“乱音字族”，无需改变字形，无需损伤汉字赖以传承的形意关系，只需合理进行“一留、一改、三分类”的分流“净化”治理，即可成为表音有序的“可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  
      
      例如：字族“（ ）声旁未成字 /huan2寰儇鬟缳澴鐶鹮 、huan4擐轘翾 /xuan1儇(声旁不能正确表音) /〈多音含旁字〉 huan2.yuan2圜”。
看似乱，只要我们不泥古不化，墨守陈规，治理起来也不很难。（注：因本人无法打出“未成字声旁”， 只能用空括号表示。下同）
   《处理方案》：1.留“huan2寰儇鬟缳澴鐶鹮 、huan4擐轘翾”；2.让不成字声旁（ ）依多数常用含旁字定音为 “huan2 ”，声旁成字；3.“儇”为罕用含旁字，改依声旁审定现代标准读音为“huan2”；4.“圜” 去除多余读音“yuan2” 后，改为一音字，读“huan2”。只要牢记这个声旁和这个字族可类推认读特点, 就能少学多识，提高效率。

    现代用字和非现代用字治理难度有所不同。
    一、非现代用字在当代使用的频率低，改变字音对现代口语交流的影响很小，容易处理。如：
    1.若部首以外的半边（即称“声旁”） 正是一个现代声旁或现代常用字，若字与“声旁” 同音，则不变字音；若字与“声旁” 异音，则改依“声旁” 现代标准读音定字音, 归入“可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 如“ fu2绂祓黻韍” 四字现代罕用，改依声旁“犮ba2” 定音，反而利于认读;
     2. 独体字，或部首以外的半边（即称“声旁”）不是一个现代声旁或现代常用字的合体字, 只能靠整体认读，应划入“随字注音助读类汉字”。
   （二）使用频率较高的现代用字，除了独体常用字直接归入“整体认读类汉字”，必学硬记外,
     其他汉字作改变字音处理时，首先要考虑会不会导致日常汉语交流发生异意同音混淆。然后才能进行：
   1.声旁不能正确表音的常用字，可改依声旁定音后，归于可“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
     2.声旁不能正确表音的常用字，若不宜改依声旁定音的，只能划出同声旁字族，归于“整体认读类汉字”。

    汉字改革分类后，识字教学方法有所改变：
    第一、“整体认读类汉字”是识字教学的难点和重点，既不能按其声旁判读字音，也不能依本字去类推其它同声旁字的读音，一定要一个一个强学硬记。由于“整体认读类汉字” 数量少，大多数又是高频使用的基本汉字，学后常用常见，得到经常复习，容易巩固记忆；
    第二、“可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是重点， 要以字族为单位进行巧教巧学，记住形声字声旁表音原则，我们可把“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与“整体认读类汉字”进行对比教学，弄清每个声旁的表音特点和范围，（如果，今后能在专供小学生阅读的印刷出版物上，实行给汉字标注声调，则更有利于实现完全正确的认读）；
    第三、对“注音助读（包括注音释意助读肋解）类汉字”，由于改进了用字方法，我们能够借“注音”随见随读罕用生僻字，或借注音释意随读随解字义。原来这部分汉字，不学可能会见到；学了也可能终生不用，容易忘掉。采用“注音助读” 处理后，人们不必再多化功夫去预教预学占覆盖率不到0.5%的那部分汉字了。识读汉字有规律可循，有利于少学少记，却能多识多读。
    以后，识字教学只教汉字“现代标准读音”。
    推广普通话 不要嫌弃方言。在编辑新字典时，注明汉字“现代标准读音”（ 简称“现读”），也注明“旧读”（以保留古读、方音等）。   
   
    【 我建议，在新字典里，可用符号（如用“。”“*”）标记区分“整体认读”、“类推认读”和“注音助读”三类汉字（前两类打上不同标记，后一类字数太多，免打标记）】
                                             （待续）

潘德馨

三 ） 具体操作举例
   
    具体操作，以同声旁字族为单位，进行“两看三找”，逐一分析字族内声旁和含旁字的读音与表音情况，按字族实际状况，通盘考虑，拟出“一留、二改、三分类”的不同处理方案。
      
      
      （一）给未成字声旁定音。
     同音字族的未成字声旁可依最常用含旁字读音来定音。处理方案简单容易：
     例如：字族 “e4谔鄂萼腭愕锷鹗颚鳄” 的未成字声旁为（ ），定音“e4”。 成字后的声旁，可作音译外来语等的“表音字”，提高使用频率。
     类如的字族均可如此处理。如：
     （ ）chan1搀1 / Chan2谗馋
     未成字声旁为(  )，定音“Chan2”。 成字声旁可作表音字。
     
     乱音字族的未成字声旁，定音要复杂得多。需另作专门探讨。此略。

     （二）处理多音声旁和多音含旁字。
      一、多音声旁，尽可能参考字族内多数常用含旁字的读音，去除多余，改为一音字（实在难以处理的，暂作保留，可容后再处理）。例如
1）xie2.jie2颉 (声旁多音) / xie2撷缬
《处理方案》：“颉” 改为一音，定音为“xie2”。
2）字族“ge2.li4鬲 ( 声旁多音) 、 ge2隔塥嗝镉 、ge(2.4)膈（纯多调字）/he2翮”。
《处理方案》：1.“ 鬲”定一音为“ge2”；2.“翮” 是声旁不能正确表音的罕用含旁字，改依声旁定音为“ge2”； 3。纯多调字“膈”可不变 ，以后或可圈调解决。二、多音含旁字能依声旁改读定音的宜依声旁定音，改为一音字（有特殊情况需要保留不变的读音，可以随字注音助读）。。
   
    例如：

1）xi1翕；/ xi1.she4歙〈多音含旁字〉。
《 处理方案》：“ 歙” 改定一音，读“xi1”。
2）guo2国帼、guo1蝈 /<多音含旁字〉guai1.guo2掴 。
《处理方案》：“掴” 字并不常用，可依声旁定音为“guo2”。

（三）尽可能增加声旁正确表音的含旁字数量，使更多同声旁字族“净化”成为同音字族。例如：

一、数量很多的乱音字族，可进行“一留、一改、两划出、三分类”的综合处理， 成为“可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例如：
1）ba2犮拔茇跋菝魃 、ba4鲅 / bo2钹 /
fu2绂祓黻韍 。《分析研究》 “bo2钹” 乐器名，不是常用字，可改依声旁读“犮ba2”，或划出字族，“注音助读”；“ fu2绂祓黻韍” 等四个现代罕用字，若改依声旁读“犮ba2”， 反而可以不预学预识，遇到时照样能依声旁类推认读。
2) gui4 贵 /
kui4愦匮馈聩蒉篑 /
hui4缋 /〈多音含旁字〉kui4.hui4溃 、yi2.wei4遗。
《处理分析》1。 “kui4馈愦匮聩蒉篑 / hui4缋”等字均不常用，与声旁又音近，改依声旁定音读“gui4 贵”， 并无怪异感；2。常用多音含旁字“kui4.hui4溃 / yi2.wei4遗”，分别依其常读选定一音， “溃kui4 / 遗yi2” ，去除多余，然后划出字族，归于“整体认读类汉字”。 留在字族的声旁和含旁字组成“可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
3） jian1兼,搛谦蒹鹣；qian1谦，qian4歉；xian2嫌；〈多音含旁字〉 qian4.qie4慊；zhuan4.zuan4赚
《 处理方案》：1. “zhuan4.zuan4赚” 改为一音字，定常读“zhuan4”；2.“qian4.qie4慊；”罕用，或改依“jian1兼” 定音，（或划归 “注音助读类汉字”）；3.“qian1谦，qian4歉；xian2嫌”； 都是常用基本字, 划出字族，归入“整体认读类汉字”。净化后留下汉字“jian1兼,搛谦蒹鹣”， 组成“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

二、不少字族只要改一个，或则改二三个声旁不能正确表音的低频用字，就成为“可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 例如：
1）hui2回；hui2蛔茴洄；/ huai2徊。《 处理方案》：“huai2徊” 依声旁“hui2回” 重新审定现代标淮读音：“hui2”。
2) tang2堂膛樘螳、tang1（  ）/ tang（1.2） 镗 / cheng1瞠。
3) hou(2.4)侯（纯多调字）、hou2喉猴瘊篌糇、hou4候堠 / gou1缑 。《 处理方案》：“gou1缑” 依声旁“hou侯”重新审定现代标淮读音：“hou2”。

三、有的字族，只是有一二三个多音字，改为一音字后，字族所有含旁字，均可放心依声旁类推读音。如:
1）man4曼;慢漫墁谩幔缦熳镘，馒鳗；〈多音含旁字〉wan4.man2蔓 。
“蔓”改依声旁定音为“man4”。
2）liao燎僚嘹獠寮缭鹩镣/〈多调字〉liao（2.3）燎 、liao（1.2）撩 /〈多音含旁字〉 lao. liao潦。
将“潦” 改定一音“liao”。
3）tao2（  ）掏萄啕淘（  ）（  ）/〈多音含旁字〉tao2.yao2陶。
将“陶” 改定一音“tao2”。

四、可以结合字族中一些含旁字的字形结构特点，只要稍为调整个别字音，以使字族表音、读音有序。例如：
mo4莫漠镆貘寞蓦瘼，mo1摸，mo2谟嫫馍膜摹；〈多音含旁字〉mo2.mu2模；mu4幕墓募慕暮；ma2蟆
《处理方案》：1.
多音含旁字“mo2.mu2模” 拟改为一音字；2.“ ma2蟆” 字不常用，改依声旁定音为“mo2”；3.“ mo4 寞蓦瘼” 和“mo2摹”与“mu4幕墓募慕暮” 音较近又都是上下结构，齐读“mu4”， 字族一分为二， 认读有序易记；      （待续）

潘德馨

五、有些处理欠妥的简化字，应该早日考虑作调整：如：同音代替：“发（發髪）、（里裏）、斗（斗鬥）、胡（胡鬍）、须（须鬚）、后（后後）”等, 可以重新分化复原（恢复“髪”字时，下部似可改写为“发”）；异体字整理如：“绷（繃）、珐（琺）、琅（瑯）、蚝（蠔）、栖（棲）”等，可复原；如“钗chai（叉cha）、豺chai（才cai），窜cuan（串chuan）”等字，可重新依声旁审音定音，以有益于汉字形声体系；对于使用同一个声旁而读音异化处理的简化字，如 “ lu芦炉庐” 三字，声旁宜改从“卢”， “拣” 宜复原为 “揀jian”， 有利于系统化。六、有些乱音字族，都是常用基本汉字，必学必记，即使声旁表音不正确，也不必处理，定为“整体认读类字族”。如：
1）bo2帛；mian2绵棉；jin3锦（含旁字虽与声旁不同音，但个个都是常用字，若依声旁改读，扰乱言语交流，因此全字族列入“整体认读类汉字”。
类如的情况很多。
2）别bie2 / ba1捌 ；
3）步bu4 / she4涉；
4）办ban4/su1苏 ；xie2协胁；
5）害hai4/ge1割；xia1瞎；xia2辖；
6）dui4兑/yue4悦阅；shui4税；rui4锐；tui4蜕；tuo1脱 ；〈多音含旁字〉 shuo1.shui4.yue4说（字族里的字均常用，需必学必教，整体认读，只是“说”是一个多音字，或宜去除多余，改定一音）；
7）you4又/you3友 ； tan4叹； jin3仅；xi4戏；ji1鸡；han4汉； deng4邓 ；jian1艰；yu4驭；guan1观； huan1欢；shuang1双；quan2权；quan4劝。这是简化形成的字族，大多数是高频基本用字，需必教必学，不必处理，整个字族划为“整体认读类汉字。学后常用，记忆不难。    乱音字族情况复杂，治理有易有难，易改则改，不易或不宜改的，先保留。
      
      汉字改革必然要经历不同的阶段，要积极而稳步推进，不能急于求成。
    由于依本设想方案具体操作，方法简单，只要明确原则，群众都可以参议，然后由专家审定。
    如以下乱音字族，大家如有兴趣，不妨可以议议怎样处理为好：
1）yao2尧/shao1烧/jiao1浇/qiao硗跷/xiao1骁哓，xiao3晓/nao2挠铙蛲/rao2饶荛桡、 rao4绕/〈多音含旁字〉jiao3.yao2侥；/ rao2.rao3娆；/（多调字） qiao(2.4)翘；
2）shu1殳/she4设/hui3毁/yi4役疫毅/shan1芟/mo4殁/gu3股毂/hu2觳/gou4彀/tou4投骰/〈多音含旁字〉yin(1.3)yan1殷、 mei2.mo4没；
3)参can1.cen1.sen1〈多音声旁〉/can1骖，can3 惨（  ）（  ）/ shen4渗 / san1毵/〈多音含旁字〉 chen(3.5)碜、 chan1.shan3掺、 shen1.san3糁 / （多调字）chen(3.5)碜。

    通过上述治理后，识字难度集中在数量较少的“整体认读类汉字”了。我们可以考虑怎样减少“整体认读类汉字”字数。比如，用标调来消除那些单纯多调字，通过对同意异形的“同义字”择优汰劣（这根本不同于异意异形的“同音代替”）减少字数，也可以用分化“多音声旁”来分化字族，以利于声旁表音有序化。例：
1）Chang. zhang长（長）〈多音声旁〉(1)chang苌伥怅；(2)zhang张涨帐胀账；(3)cheng枨
<处理方案>：利用“长”与“長” 简繁两字形，把原字族分为 “Chang长苌伥怅” 与“zhang長张涨帐胀账”，分别成为可“依声旁类推认读字族”（“ cheng枨”罕用，改读后归于其中一族）。
3）bao包《1》bao1苞胞孢龅/bao2雹/bao3饱/bao4抱鲍《2》pao2庖袍匏咆狍、pao4疱/（多调字）pao(3.2) 跑 、 pao(4.1)泡/（多音字）pao(4.2).bao1炮、pao2.bao4刨
<处理方案>：先处理多音字，后利用“包”与“（ ）” 正草两字形，把原字族分为“bao1包” 与“pao（ ）”两个同声旁同音字族。

     类如“乔”、“扁”、“奇”、“旁”、“次”、“兹”、“区”、“辟” 等一些字族,可否利用分化声旁去分化字族,值得大家深入探讨。但凡涉及改变字形，一定要稳妥，切不可轻举妄动。我在这里只是提供一种思路，请大家探讨。    汉字体系原本就不是纯形声的，不是个个方块汉字都是以声旁表音的，我们现在不可能、也不必要强求汉字体系纯形声化。汉字体系存有一定数量的“整体认读汉字”， 尤其是保留不变那些古今通用的常用字的形与音，保留不变那些与现代汉语口语交流常用语词对应的、关系特别密切的汉字的形与音，有利于形音表意汉字别形别音别意、明确表意。这是汉字与汉语长期磨合和发展过程中自然而然形成的，不可能轻易改变的。对其合理维护，既利于当代应用，又利于汉字的前人垂后、后人识古，而且也是人们的记忆能力所能完全承担的。        
   
    汉字改革既要遵循自身发展规律，又要顾及与汉语的密切关系。它既然涉及到垂后识古，当代应用，必然要受到历史和现实条件的双重制约。最严重的问题，是改革汉字首先要依靠已识汉字的人们努力改变自己的观念和习惯，去主动研究，去积极实践。秦朝以形声化改革推动文字的统一与规范（实际上，“文字同形”，也间接推动着“言语同音”）。当时，秦朝总人口不多，识汉字的人数很少，恐怕不到人口总数的百分之五，而斗争尚且那么激烈甚至惨烈。今天，仅国内汉字教育普及率超过人口总数的95%；全世界已识汉字的人数已高达十多亿，情况错综复杂，如欲改进、改革汉字，困难可想而知。这确实是一项十分复杂、艰巨的长期的系统工程，难度特别大，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一步一步地探索前进。今天，已年过七十的我虽然明知自己生前无福看到......，甚为遗憾，但是我依然坚信，汉字的前途会越来越广阔，前景更加辉煌！               
   
    本人拟出的设想草案，恐怕只是井蛙之见。作为一个关心汉字前途的公民，我发文在网上，供广大网友参考和探讨。                                                                                                                    【电子邮箱zjhzpdx@126.com】

潘德馨

当我国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中义务普及英语教育时 ，

    大家来想一想：:我们的汉字还要不要改革? 能不能改革? 应该怎样改革呢？

sanwsw

潘老辛苦了。现在的国家语委是过街老鼠，什么都不敢做了。

vipou

有没有一部依据音旁来编排的字典呢?

dbpxaSA6Kp2o

见字知音，是个大改，不是小改。已有人作出约莫万字，但务须能完全取代现有字，听说字数有几十万。然后，才来做简化。量子电脑，全息存储，可以解决瞬间转换。如今，当 尽量 数位化 所有文献。